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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季听身在其中却无心观景,脑中只有原主幼年时在日记里写的一句话。

他说,这里是太阳死去的地方。

在长廊上走了几分钟,季听被带进了主楼正厅。

一进门他就听见了吸鼻子的啜泣声,一个哭到浮肿的女人坐在右侧,她身边陪着一个年轻的女孩,一看到季听进来,两只眼睛就跟淬了毒的锥子一般。

季听无视她的目光,只看向主位:“爷爷。”

季震霆掀起褶皱的眼皮看了他一眼,极为冷淡地:“嗯。”

不叫他坐,也不说为什么叫他来,只是让他这么干站着。

换做以前的季听恐怕早就胆战心惊,但现在的季听却不接这迎面泼来的冷水:“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“你敢?!”

呵住他的是那个年轻女孩,正是季立平的大女儿。

季施蕾站起身,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:“爷爷还没发话呢,你就敢走,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?”

季听看着她激动的样子,默了两秒:“你是?”

这事不能怪季听。

原主从小到大来鹤园的次数屈指可数,来了也畏缩的极少抬头看人,所以到现在也没把季家人认全。

季施蕾像闷头撞到了一堵墙上,气得一噎:“你……”

“好了。”

季震霆一发话整个场面瞬间***下来,中年女人赶紧给季施蕾使眼色,接着又抽泣起来。

季施蕾剜了季听一眼,坐回去又低声安慰起女人来。

抽抽搭搭的声音实在让人有点烦,季震霆皱起眉:“老二家的。”

只说了这四个字,赵琳就慌忙用纸按了两下眼睛,连声都不敢出了。

老二家的?原来这两个人是季立平的老婆和女儿。

季听这边才对上号,季震霆的目光就看了过来:“听说你二叔出事那天,你也在场?”

“您是指他给季砚执下跪那天?”

季听只是确认而已,结果季施蕾却冲着他咬牙切齿,仿佛要扑上来咬他一口的样子。

季震霆对他的话显然也有些不悦,嗓音沉了些:“既然你都清楚,那你就说说,你那天到底跟你大哥说了什么?”

季听觉得这话问得奇怪,但还是道:“季立平被架走之前,我一句话都……”

季震霆直接打断了他,“我问的是,你大哥为什么进了一趟你的房间,下楼后对你二叔的态度就变了?”

季听一听这话,就知道对方已经看过老宅的监控了。既然已经看过了还是这种质问的态度,那就只有一种意思。

“所以你觉得是我向季砚执揭发了什么,他才毫不留情的处理了季立平?”

季震霆没说话,施施然地靠向椅背,结果季施蕾像听见了发令枪一样,马上跳了起来:“你承认了是吧!”

季听眉心微动:“你听不懂反问语气吗?”

季施蕾才不管那些,抬手指着他:“就是你!就是你挑拨堂哥把我爸送进***的!”

季听清楚就算他说没有,对方还是会胡搅蛮缠,于是语气淡漠地道:“我国刑事诉讼法第114条明文规定,我国公民有权利也有义务举报犯罪事实或犯罪嫌疑人。就算是我说的,我也是在合规合法地履行公民举报权。”

季施蕾直眉瞪眼,看向季听的眼中充满恨意:“我爸和我弟怎么对不起你了,你做人怎么能这么歹毒?”

“是他们自己违法犯罪,你……”

季施蕾压根不让他把话说完,歇斯底里喊道:“我爸亲口告诉我就是你把罪名推到他和我弟头上的,你竟然还敢倒打一耙举报他们,季听你还要不要脸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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