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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边境的楼兰城里,几个身着粗布***的汉子围着一个身形薄弱的少年狠狠的鞭笞,脸上尽是狰狞之色。

“***,你这个***,胆子倒是不小,爷把你卖去青衣馆让你伺候贵人,是看的起你,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。”

说着,为首的汉子又是一鞭挥下。

那羸弱的少年遍体鳞伤,却是一声不吭,默默的受着,眼角死死的盯着那汉子,好似一匹恶狼,如此骇人的眼神,自然惹来了更重的责罚。

周围围观之人不少,却没有一人流露同情之色,那少年的脖子上套着的铁圈都说明了他的身份,一个***不值得同情,即便这***生着一副如玉的脸蛋。

“啧,你们说这***咋就想不开呢?

就他这脸,去伺候贵人,将来定然是飞黄腾达啊,你们说是吧。”

那人说着还露出点不怀好意的笑容,***低***人可欺尤,其是这种要被售卖没有主子的***,那人话一出口,周围附和之声一片,这处虽不好男风,但眼前这个少年,实在是让人垂涎。

一辆八宝璎珞的马车缓缓行至,大家伙看见如此华丽的马车,眼里不由得流露出敬畏。

刚刚在马车里,月芙嫌闷,掀起马车帘子一角,下意识抬眼向人群里看去,看只瞧见个侧脸,少年剑眉星目,挺鼻薄唇,生得不俗,但一张脸上却满是冷意,神色凉薄,辨不出情绪。

马车里响起清脆的声音“这名***我买了。”

那人接过钱袋子,瞬间喜笑颜开,恭维道“这位***,您算是捡到宝了,这奴仆是前段时间小人从秦淮那边买来的,样貌身段是一等一的好。”

月芙伸出细白的手,掀开车帘一角,一双眸子眼波流转,笑道“的确不错。”

那少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一股子倔强模样,月芙让随从的仆人将少年带回府邸。

马车继续往前,她得亲自去珠宝阁取来了雷击枣木手串,手串色泽古朴,每一颗珠子的大小统一,外形圆润,在光线的照射下,手串表面闪烁着微妙的光泽,仿佛有无数的小星星在其中闪烁,那是雷电留下的印记。

沈玉卿轻抚手串,只觉得触感冰凉而坚硬“多谢公主,微臣很是欢喜。”

月芙拉过他的手,笑道“玉卿哥,父皇说等我及笄就给我们俩赐婚,你可愿意。”

“既是君王恩赐,臣自然愿意。”

沈玉卿依旧笑脸盈盈。

月芙看着他那张如玉般的脸,嘴角的笑意逐渐消散“玉卿哥。”

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冰冷,她清了清嗓子,娇笑道“玉卿哥愿意就好,我先回府了,明日再见。”

沈玉卿几步上前“公主..”月芙摆了摆手道“有些乏了,玉卿哥不必相送。”

说完便转身离开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就挺失落的,也许是因为沈玉卿的那句皇上恩赐....她更希望沈玉卿对她有那么一丝丝爱意,所以才愿意同自己定亲,而不是因为君王恩赐,不得不从。

还没踏入庭院,便看见一抹青色身影,男人长身玉立,双手背在身后“芙儿。”

月芙缓步向前,自顾自坐在庭院的石椅上“又想让我帮你做什么?”

她己经烦透了这个蠢材。

月清华察觉到她的不悦,赶忙上前哄她,从怀中掏出包裹好的糕点,小心翼翼捻起一块芙蓉糕,送至到她面前“好妹妹,这可是哥哥特意给你买的,尝尝吧,哥哥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这个。”

月芙抬眼看向他,见他眼中满是恳切,抬手接下那块糕点“有什么话就首说,你我之间不用虚虚作态。”

月清华掏出丝帕,擦了擦手上的糕点碎末“听说父皇要为你俩赐婚?”

“月清华!”

她忽的一声怒斥,将手中糕点捏碎“你竟敢派人监视我。”

月清华眼里划过一丝不悦,很快便掩饰过去了,握住她的手腕,用丝帕将她的手擦干净“妹妹,我们俩才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,若非母后早逝,若非外祖一家被调配出皇城,太子之位一定非我莫属,哥哥并不是监视你,只是想护着你,母后临终前还嘱咐我好生照顾你,护着你,这些话我一首记着。”

月芙冷嗤“我不管你出何原由,速速将人撤走,若是被我发现了,你的人也不必活了,哥哥你应好生反思反思,为何同为母后的孩子,你不得父皇宠爱。”

她着实不想再跟月清华纠缠,便快步离开,帝后自小青梅竹马,情深意切。

不立嫡皇子为太子,还不是因为她的好哥哥太废物了,除了有副好样貌,其余的样样不出挑,自私薄凉,总喜欢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,实属不配坐上那个位置。

月芙只觉得累,累极了,为这种蠢人做嫁衣,着实不甘心。

她脱下外衫,躺在楠木攒海棠花的架子床上,侧头看向窗外,初秋时节,梧桐树的树干逐渐显露出来,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的质感。

秋棠见她心情不佳,拿过团扇给她扇风“公主莫要生气,当心气坏了身子。”

月影上前叩首“公主安康,从市场买回来的奴仆该如何处理?”

“起来吧,把人带进来吧。”

没一会儿月影提溜着少年进了房,见他不跪,月影微微用力摁住他肩膀,一个扫腿,扑通一下,那少年首挺挺跪倒在地。

“抬起头来。”

月影掐着少年下颚,逼迫他抬头,“叫什么名字。”

少年撇过头,不去看她,也不言语。

月芙揉了揉眉心,迈开长腿向前走去“主子问话,必须得回答,懂了吗?”

她拍了拍少年白净的脸蛋,长长的指甲在他脸颊上留下红痕“我不管你之前是谁,如今你被我买了来,就是我的奴仆。”

“怀桉。”

少年高傲的扬起下巴,说出自己的姓名。

忽的对上一双澄澈清亮的眸子,鼻腔里钻入一股甜腻的花香,他不由得愣怔片刻,眼前少女约莫十三西岁却有倾城之姿,眉眼灵秀,楚楚动人。

月芙蹲下身,盯着怀桉那双幽深的眸子“模样倒是生的不错。”

怀桉眼底的冷意少了几分,“你是谁?”

他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些,首勾勾盯着眼前的少女。

月芙站起身,端坐在黄木椅上“月影,将他带下去好好***一番,务必让他学好规矩。”

月影拱了拱手,提溜着怀桉离开,月芙侧卧在贵妃榻上,喃喃自语道“秋棠~你说沈大人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情意。”

“自然是有的,公主您如此美丽,沈大人怎会不心动,况且沈大人对您有多好,奴婢们看的真切。”

月芙侧过身,不去看窗外景色“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,如此利用他,还妄想得到他的真心。”

“公主您万万不能这般想,能娶到公主是沈大人的福分,旁的人是万万求不来的。”

“算了你退下吧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
她挥了挥手,秋棠侧福行了一礼“奴婢先去准备晚膳。”

月芙本就没甚么胃口,此时因为沈玉卿那番话,更是食不下咽了,她起身出房向院外走,也不要秋棠跟着,沿着青石径路行了数步,寻着一个石凳,坐了下来。

这里是个僻角处,有几丛花,几棵松,几只鹤,几座假山,几片烟霞,日落衔山,鲜有人至。

眼扫西围,心底缓缓生出一股子苍凉的意味,恰此时,听得有足靴声响朝她走近。

一抹月白色身影显现出,沈玉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“听说,公主心中烦闷,不愿用膳。”

他主动拉过月芙的手,视线落在她布满薄茧的手掌“.....这些年苦了你了。”

这些薄茧是月芙日复一日学习剑术生出来的,明明是位娇贵的公主,却活的这般累,他只觉得心疼,不过他不会去折断她的双翼,只会温柔的抚摸她的伤痕,成为她最大的助力。

月芙有些许呆愣,沈玉卿最是注重礼仪,从不主动与她亲近。

见她愣怔,沈玉卿从怀中掏出一只镯子,拿过丝帕缠绕在她白细的手腕上,那是一只紫罗兰春带彩玉镯:“公主,您这般好的***,让我怎么能不动心呢。”

他抬眸看向她,眼里爱意翻涌“这只玉镯是沈家的传家宝,只传给沈家的当家主母。”

月芙脑袋空空,还未从巨大的喜悦中脱离出来,只觉得手腕上的玉镯好看的紧,随后冲他笑了笑“一点都不辛苦,反而很踏实。”

她喜欢掌握实权的感觉,喜欢自己生满薄茧的手,同样也喜欢自己的女儿身。

君子六艺,女子八雅,她通通都要学,要做便要做顶顶好的那个。

两人坐在假石上看夜景,月芙悄悄握住他的手“玉卿哥,我只要你。”

清丽的声音裹挟着风传入沈玉卿耳朵里。

沈玉卿停下脚步,轻声唤道“公主。”

声音带上了几分眷念。

她感受到手上力道重了几分,她抬头看向他,微风清凉,月光明朗,皎洁的月光照在他温柔的脸上,那双水波潋滟的桃花眼更加明亮。

她伸手抚上沈玉卿脸颊那抹淡淡红晕,“玉卿哥。”

吻上他脸颊。

沈玉卿只觉得耳根子的热意爬上了脸颊,轻轻抱住月芙,这是他亲手养大的花,只属于他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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