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点了点我和傻柱的脑袋。
傻柱浑身发抖,手心像发了大水似的。
我知道,他爸妈也在水坑边的队伍里,眼睛发绿,好像饿得很了。
我妈变成了全村的肉,谁都想来分一口。
猫叫声小了很多,似乎一进四奶的院子,声音就被什么东西隔开了,模模糊糊听不清楚。
“四奶,猫洗肠到底是什么?”
“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。”
她用针在我头顶扎了一下,血蛇蜿蜒而下,渗进我的眼睛。
我的视野红通通的一片,鼻子里总是萦绕的鱼腥味,突然淡了很多。
她又给我一个鱼头,风干的,眼珠灰白地盯着上面。
我闻了一下,没有臭味,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四奶又敲了我的头,“不准吃!”
天暗了,傻柱抓着我,要跟我回家。
我让他回自己家,他摇摇头,打死也不敢。
也许是白天的事情把他吓坏了。
家里没有点灯,妈妈已经不在了,但奶奶还等着我。
我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家里。
我和傻柱蹑手蹑脚地走上台阶,家里很安静,连一丝呼吸声也没有,淡淡的鱼腥味弥漫在空气里,也许是灶屋那边传出来的。
自从贴了黄纸,猫已经很久没有到家里来。
妈说它整夜在墙外哀叫,我却听得不大清楚。
我摸索着堂屋里的灯,却发现停电了。
我让傻柱在门口等我,自己去屋里拿煤油灯。
往日清贫却热闹的家里,今天无端有些阴冷,月光从窗外洒落在地上,刚好照亮我到床边的路。
煤油灯就放在床头柜上。
堆满东西的房间里,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就像昨晚梦里的一样。
“奶奶?你还没睡吗?”
我拿不定主意,轻轻喊了一声。
那声音立刻停了。
我有些害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