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圈大院出了个温润儒雅的外交官,他是外交部各司历任以来最年轻的司长。留过学,考过法,一身清俊,沉稳睿智,举手投足皆是大国风范。
整个外教部皆知,他们司司长英年早婚,在本该风花雪月的年纪,那位爷就已经在左手无名指上戴起白金戒指,就连外教部信息认证婚姻一栏上,也早早的注上“已婚”。
都说驻俄外教官韩先生,清冷儒雅,随和绅士。
却无人知,那位爷少有的失控皆因自己的小青梅而起。
那年在莫斯科,他曾红着眼将那丫头壁咚在墙角,
“跟那个小男人分手。”
小姑娘以为自己听错了,弹开眼皮瞪圆了眼,却被他近在咫尺的俊颜震慑,她还没反驳,就听见男人继续道:“不然我就亲你了!”
她从来没见他这么失控过,她为了稳住他,只好放软声音:“你凭什么让我分手?”
“凭我喜欢你,想让你做我女朋友,所以你必须得跟别的男人分手。”
他说得特别理直气壮,甚至不给她迟疑的机会:“快说!你会分手,不然我真就……”
他作势就要垂头亲下来。
“我分!”她脱口而出,“但其实我跟萨沙只是搭——唔!”
两个月后,韩先生驻外四年任期结束,他被调回国内升任三秘。他在放假的第一天,做的第一件是,就是和小姑娘领了结婚证,成为了合法夫妻。
结婚后某人就把工资卡和储蓄卡都给了她,自己只留了一些理财账户的银行卡,摆出十足的妻奴模样。
可小姑娘却是了解他的,这人看似温润如玉,其实一肚子坏水,对着旁人他或许不屑使一些小伎俩,但对着她,他可会上纲上线了。
那年,韩先生不再似情窦初开时能轻易被自家小丫头弄得方寸大乱,却会仗着那张结婚证理所应当的将人拥入怀中“枝枝,我们要个孩子吧。”
夏日燕京的午后,暑气开始蒸腾,玻璃窗内的甜品店二楼放了许多盆栽,少许遮挡了些刺目的艳阳。
楚繁枝很喜欢这家店靠窗的位置,以及对面的采访者为她点的抹茶味蛋糕。
“早先听说中央芭蕾舞团已经向您抛出橄榄枝,但我注意到下个月的大型舞乐汇演名单上并没有您,我方便知道是什么原因吗?”
楚繁枝舀了一匙蛋糕,却被夹层的酸果酱酸得眯了下眼,她趁这个间隙终于想好了措辞:“事实上,下个月的汇演例如主打的《敦煌》,是以现代芭蕾和中国舞结合为主,坦白说我不精于此,便只好期待下次合作了。”
对面的人温和地笑了下,采访已经进入尾声,楚繁枝看到这位杂志主编静音的手机荧幕亮起,似乎是有电话打进来。
她的“请便”还没说出口,主编就利落地挂断,继续道:“您回国内定居,是否会继承关月眉大师的衣钵——让国内的观众也有幸看到华人舞蹈家对《吉赛尔》的独到理解与无尽风姿?”
“您的提问,好像就已经是个足够精彩的答案了。”楚繁枝喜欢和聪明人说话,加之从小受到家庭环境影响,她很擅长打太极与“留白”,“老师对我期望甚高,但愿我不会辜负她。”
“无论如何,祝福您早日摘得国内芭蕾舞最高奖台的桂冠。也感谢您接受我今天的采访。”
两位妙龄女性相视一笑,相互客套握手的瞬间,楚繁枝注意到了对方留在桌面上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。
素雅大方、款式特别,一看便知是定制的。
她故作惊讶:“荀主编,您已经结婚了吗?”
“是啊,我加入已婚行列多年。”荀雯峤温婉地弯起眉眼,“听说楚小姐正是新婚?”
原本就是受人之托才接受采访的楚繁枝不意外荀雯峤的知情,她点点头,顺便把一直没有人动的另一份覆盆子乳酪塔推向对面,“您尝尝这个,我很喜欢他们家这种纸质餐碟上标注的甜品名。”
“我看到抹茶卷旁写的‘舞蹈家小节’,想到今天要采访您,就觉得格外贴切。”荀雯峤试了口雪山顶状的乳酪塔底部,甜酸适中口感细腻,要是迟北徵在的话,肯定也会喜欢的。想到她家那位,她就顺势问了句,“楚小姐的先生是做什么的呀?明晚和少津的聚餐他方便一起吗?”
“哦因为我老公陪我出差来的燕京,所以明天他也会来。”雯峤补充到。
只见楚繁枝抬腕,伸指遥遥点了下飘着覆盆子味的那份餐碟备注:“我先生是位外交官。”
荀雯峤愣了下,看到与小叉子近在咫尺的餐碟上写着“Diplomate 外交官”。
舞蹈家与外交官。
真是奇妙的组合,却有种不言而喻的合拍。
两人开始各自品尝甜点,直到静谧的空间被一记嘹亮的哨声打破。
窗明几净,站在人行道大树下的男人冲着二楼挥手。
尽管看上去英姿飒爽,仪表堂堂,但吹哨的举动流露出一股痞劲儿。
“噗!”荀雯峤敛不住笑意地也跟楼下的人挥挥手,“那个二愣子,就是我心急的老公。”
楚繁枝不是没察觉到,自那个电话后,其实雯峤也渐次心急了。
送走荀雯峤后,楚繁枝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。
她回想起刚刚雯峤和她老公手牵手走在法国梧桐下的画面,温馨得让人看了就心生柔软。
要是她和韩岍也能这样就好了。
韩岍。
楚繁枝叉了下那份覆盆子外交官,像在泄愤。
第二天傍晚,傅少津一下机就给楚繁枝打电话,要接她去聚餐。
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死党,这次楚繁枝回国还没接活,傅少津就先把她卖给了国内新兴崛起的一家新媒体,连昨天的甜点店都是他帮忙预约的。
楚繁枝是在上车前看到傅少津那辆越野驾驶座,坐的人是昨儿见过的雯峤老公后,才意识到傅少津跟人是多铁的哥儿们,连自己的爱驾都借人开了。
晚上四人吃的火锅,楚繁枝被荀雯峤和迟北徵这对欢喜冤家逗得米饭都多吃了两碗,傅少津趁对面俩夫妻互怼时,跟楚繁枝窃窃私语。
傅少津:“不是我打击你,你跟闪开哥新婚燕尔都没人结婚五六年的甜!”
楚繁枝:“你个行走的喷子,我懒得跟你废话。”
傅少津:“这种程度在哥这里哪算喷啊,你看看你出来多久了,你家韩岍一个短信电话都没有。”
楚繁枝:“现在不流行发短信了,谢谢。”
话音落,她手机荧幕亮了一下,是韩岍问她吃了没。
楚繁枝冲探头探脑的傅少津得意地假笑了下,回:“在吃火锅。”
雯峤叫了她一声,问她吃不吃柚子冰沙。楚繁枝听得心动,起身跟着雯峤一起去打冰沙。
这时坐在外侧的迟北徵支棱起长腿,故意挡住雯峤的去路,雯峤用膝盖撞他的大腿,“起开!”
迟北徵不满地扯了下她的荷叶袖:“你少吃点,一冷一热的。”
雯峤俏皮地冲他一吐舌,手搭在他肩头,跨步越过他。
这一幕落在楚繁枝眼底,可惜她正巧错过韩岍给她的回复:“少吃点辣的。”
——不然她对雯峤能少艳羡些。
再回到座位,楚繁枝看到手机上好几个韩岍的未接来电。
“吱吱。”傅少津的声音有点虚,“你先看看消息?”
楚繁枝挂断还未接通的电话,点开微信,看到和韩岍的对话框里,已经有人替她回复了他——
“生活酸甜苦辣,而我只想尝尝哥哥的咸。”
【#傅僚机骚话集#之神助下凡系列——】
山开:楚繁枝?叫我?哥哥?
吱吱:谁想?尝尝?谁的咸?
僚机:不用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