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发现我重生回到大一寒假放假第一天。
那个寒冷的冬季,我记忆犹新。
以往父母的偏心,亲戚的不怀好意,学校里的不顺心都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。
当我离开家,在外面上了半年大学回来,情势变得更差了。
前世的我在最后的时光里备受欺凌,任人摆布。
在家里的威逼利诱和道德绑架下,嫁给肥头大耳的花心老板,入职花心老板的公司,在里面当一个
没有实权的小领导。
后来公司被曝光涉及犯罪,花心老板将一切责任都推给我,与我火速离婚,和小三双宿双飞。
我在监狱里蹲了三年,出来以后被所有人看不起,父母理所应当地继续宠爱没有污点的妹妹。
我在城市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,只能回老家种地度日。
当我离开家,没有任何人关心过我,家里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。
生活平平淡淡,虽然贫苦,可总比以往要好得多。
我以为我能这样安心地过完后半辈子。
村里一个中年汉子,娶不上老婆,见到我以后,借口来我家帮我修理拖拉机,将我拖进屋里,百般
***。
后来的我,被囚禁地窖里,就算怀有身孕,每日也要忍受那个男人的兽行。
肚子一天天变大,我已经怀胎九个月,而他毫不怜惜,最后在他暴力***中,我破了羊水。
当天晚上,因为双手被绑,身体孱弱,又没有营养补充,孩子的身子始终卡着出不来,在承受几个
小时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后,我死在地窖里。
转瞬之间,我的意识从痛苦转入一片混沌,又从混沌中清醒过来。
醒来的我,正拖着行李箱站在高铁站出站口。
我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长期被囚禁在阴暗无光,寂静无声的环境里,耳边的声音和刺眼的阳光让我很难适应。
我忙用手捂住眼镜和耳朵。
我的肚子和下身也仍旧有那痛到麻木的感觉,行李箱把手冰冷的触感,仿佛铁链,我一屁股坐在地
上。
「小姑娘你没事吧!]
旁边一个女人见我忽然摔倒在地,赶忙走过来扶起我。
[我没事,就是不小心,谢谢姐姐关心我。
「真的没事吗?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。」
见我眼神呆滞,面色发白,女人又心疼地问道。
我心中一暖,从没感受过被关心的感觉的我,竟热泪盈眶,眼泪忍不住从眼眶流出来。
「哎哟哎哟,怎么还哭了。有什么事和我说,说不定我可以帮你!」
女人见我流泪,声音变得更软,抱着我哄了好一阵,然后拿起手机。
[儿子,你到了吗?妈妈已经在高铁站了。」
电话那头回了几句话,中年女人挂掉电话,笑着看着我。
「我儿子来接我,姑娘你跟着我,我叫我儿子把你送回家。
我刚想拒绝,却见远处一辆宾利远远地闪了两下车灯,一声鸣笛过后,停在我和女人面前。
[我儿子来了,姑娘你快上车暖和暖和,我让我儿子给你放行李。
女人热情的拉着我的手,打开车门后,请我进去。
也罢,都已经重生过一次的人了,有什么可怕的!
没来得及看到驾驶座的人,我就进到车里。
隐隐约约地,只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,从车旁拉起我和女人的行李放到后备箱,然后上车。
[妈,你舟车劳顿辛苦啦。家里已经让厨师给你准备了爱吃的菜,晚上给你接风洗尘!」
男人转过头,笑着看坐在我身旁的女人。
此时,我才看到他的脸。
目如朗星,面庞清秀,但又有一些成熟的棱角。
好一个翩翩公子,这青年生得好美。
[好的宝贝儿子!还是你有心,比你爸强!」
女人显得很高兴,伸出手捏了捏青年的脸。
不得不说,青年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。在车站时,女人戴着围巾,披着长发,画着淡妆,看起来
只有二十多岁,如今仔细端详,淡眉,桃花眼,肌肤赛雪,气质高贵,好一个美妇人。
[姑娘,你家在哪里呀.…...姑娘?]
[啊…….不好意思,我家住在茶仙阁。]
我欣赏女人的美貌,不由得有些呆滞,反应过来以后,我有些尴尬,赶忙回答。
[居然就在我们家旁边的呀,还真巧,这就是缘分嘛。」
女人笑得更开心了,拉着我的手:
[我可不是姐姐,我今年都四十二了,你就叫我梅阿姨吧。」
「好的梅阿姨,我叫林薇,今天真的很感谢你。]
「瞧你说的,举手之劳而已,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也不安全,那我就叫你小薇了!]
交谈中我得知,女人叫梅兰,青年叫作孟檀秋,住在我家旁边的九州阁别墅区。
压抑了几年没和人好好交流,我逐渐热情起来。
我没有和梅阿姨透露任何关于我的事情,但深谙为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的她,告诉我让我胆
大一点,勇于说不。
尤其是那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人生格言,在重生的我看来,简直不要太认同。
而我也在这次的交谈之中,坚定了我要不择手段复仇的信念。
「谢谢你梅阿姨,那我就先下车了,你们一路顺风呀。」
眼见已经到茶仙阁门口,我向梅阿姨告辞,然后下了车。
孟檀秋下车帮我拿行李,然后掏出手机:
我妈平时很忙,已经好久没和别人这样好好聊天了,这次很感谢你陪她聊这么久。加个联系方式
吧,如果有什么需要,可以随时叫我。
我没有拒绝,扫码加了孟檀秋的微信。
[那我就先回去了,谢谢你了孟先生,梅阿姨再见!]
我弯下身,朝着梅阿姨挥手告别。
孟檀秋坐上车,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。
我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,或许真的是感激的眼神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