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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绾凝瞬间愣了。

却不等她回答,南宫恒已经将她拦腰抱上了马。

“驾!”

随着一声令下,白马如脱缰般跑出去。

姜绾凝害怕闭上眼,半晌,才按下疯狂跳动的心脏。

她缓缓睁开眼,却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雪原。

狂风在耳旁呼啸,却不觉得冷,虎皮的长袍将她裹住,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。

南宫恒坐在她身后,手中紧握着缰绳,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。

靠在南宫恒怀里,姜绾凝看着天边暖阳,悄然红了眼。

不是委屈,却胜似委屈。

姜绾凝不明白,为何自己明明是高兴的,却还是鼻尖酸楚。

大抵是从前受尽了磋磨,所以一点甜头,便足矣甘之如饴。

天边的太阳明媚,将雪地都映照出金色。

姜绾凝蓦地想起书中的那句,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
现在,是她的新生吗?

……

不多时,日落西山。

北漠的天总是黑得快,众人兴致未减,索性在猎场安营扎寨。

这对他们生长在此的人只不过是寻常,可对姜绾凝而言却是个新鲜事。

左边是正在扎起的帐篷,右边是生火烤肉,姜绾凝站在中间,只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。

看着她左看右看,南宫恒忽地想起从前去中原遇见的狸奴。

中原人称那是只猫儿,黑白***的三花长毛,一双大眼睛灵动扑闪。

北漠没有狸奴,只有凶恶的虎,南宫恒看着那好奇瑟缩的小猫,只觉得心底痒痒的。

他想将那小家伙带回北漠,却也知晓在这苦寒之地小家伙活不过冬天。

所以纠结半晌,他还是忍痛割爱。

如今几年过去,看着姜绾凝,南宫恒却又一次想起那只猫儿来。

当真可爱。

宴会结束,南宫恒众人去账中商议要事,姜绾凝闲来无事,便四处走走。

本以为自己来了燕国,会被像人质般监视轻蔑,处处受限,却不料会是这样平和安定的光景。

看着天边高悬的月,姜绾凝又一次想起了母妃。

她还记得,十多年前,一众侍卫闯入青鸾殿。

母妃跪在父皇面前不住磕头:“求皇上开恩,凝儿不过一个孩子,稚子无辜,求皇上给凝儿一条活路!”

“她是您的亲生骨肉,求皇上放过凝儿,放过臣妾的母家,臣妾死不足惜。”

那一夜,姜绾凝不敢哭,只看着父皇脸上再没有从前的宠爱,陌然看着母妃将头磕出血痕。

直到最后,才轻飘飘扔下一句。

“陈家意图谋反,朕感念你多年情分,不会怪罪凝儿。”

“朕会给她指一门婚事,保她此生无忧,至于你,便自裁谢罪吧。”

随着话音落地,一丈白绫落在地上,在母妃的哭声中,父皇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
后面的事,姜绾凝记不太清。

只记得天边明月高悬,今夜过后再没了母妃。

母妃离开时,嘴角是带着笑意的。

她以为给自己找了个好亲事,在永安候府安定一生。

看着月亮,姜绾凝叹了口气。

“母妃,凝儿如今,好似真的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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