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吵吵嚷嚷还在继续杀猪。
屋内我拿着陆枫的西裤正在火盆旁边烘着。
陆枫穿着我爸的秋衣秋裤坐在旁边瑟瑟发抖。
他不知道我家今天杀猪,还以为是我家里介绍相亲,打扮得人模狗样给我解围来了。
得知真相的我更愧疚了。
黑猪惨叫个不停。
我大爷在外面说:「今儿咋这么闹腾,平时谁喂猪,叫两声让它们别紧张。」
我妈接着说:
「二妞回来以后她喂的多,还给它们起名字了嘞,一个叫小陆一个叫小枫。」
「还得是城里回来的,洋气。」
……
我根本不敢看陆枫的表情。
「就这么讨厌我?」
他突然问。
说实话,陆枫的确事多又斤斤计较。
但如果不是他在公司起步初期天天熬夜应酬,跟对家公司斤斤计较争抢一丁半点的项目,我们公司一半人都要没工作。
如果不是他事多,处处要求我做到最好。我早在入职第一年就可能因为合同漏洞背上巨额债务。
不知道是不是秋衣秋裤的衬托。
摘掉透视的陆枫看起来少了些许凌厉。
多了一些朴实的疲惫感。
我沉默了很久。
「老板,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好久了。」
「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跟你说。」
「我怕我说了,我们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……」
陆枫理了理身上的秋衣,炭火的光映在脸上有些泛红。
他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:
「你……你直说吧。」
「人跟人的关系,瞬息万变。」
「我……我能接受。」
我咬唇攥紧了手里的西裤。
艰难开口:
「你这条裤子贵吗?」
……
「什么?」
我伸出手。
露出被烘糊了的屁股兜,哭丧着脸说:「俺真不是故意的。」
陆枫穿着那条烤糊了的裤子,捂着屁股走的时候。
我知道,我复职的希望渺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