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说,朝廷派下来的军医过几天便到,貌似有些来头的样子,倒是令我这难挨的军旅生涯多了几分期待。
可新任军医还没到,大将军慕衍诚却出事了。
隶叔年纪太大,眼花手抖,医营里唯一能堪用处的只有我。
我忍着屁股伤口还未愈合的疼,跟着报信人出了营地。
路上才知,是慕衍诚亲自带了一小队人马偷袭敌军粮队。
这是想以牙还牙吗?
偷袭的确是成功的,只是为了救一个士卒,他被敌人隐在暗处的弩箭刺穿了肩膀。
我带着医药箱马不停蹄地迎到了正极速回营的小部队。
一支长箭在慕衍诚胸口上方的几寸处没入了半截,他闭着眼,蹙着剑眉。
我扒开他的衣服,用纱布沾了止血***按在他的伤口处。
又仔细的端详了眼箭矢,还好,没有倒刺。
“两个人摁着他,一人拔箭!”
眼看着那人已经作势要拔,我又急急叫停,补了一句。
“拔剑的人要快准狠。”
慕衍诚这才掀起眼皮,懒懒的瞥我一眼。
“噗呲!”箭被拔出,我却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只见乌黑色的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。
“不好,箭上有毒!”
下一刻,是周遭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也许是出于医者本能。
也许是因为他对我手下留情心存感激。
也许是因为那手感不错的胸肌。
总之我想也未想,低头俯上流着黑血的肩膀,一口一口的***。
我想,我真是疯了。
吸一口毒血,再吐掉,如此反复,直到伤口涌出的不再是黑血,我终于松了口气。
快速地上药,包扎……
整个过程,慕衍诚都不动声色,静静地看着我。
他都不怕疼的吗?
我本想告诉他,没事,你死不了了。
可是这古代的毒药可比解药效果好太多。
此刻,我只感觉嘴唇有些发麻。
强撑着意识回到营地,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挎着医药箱的模糊身影直奔我们而来。
迷迷糊糊中,那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前。
紧接着,就听到他口中奇奇怪怪的话。
“阴脉平顺,右脉濡弱……
“丫头,你是怎么骗过这么多大老爷们儿的?”
后半句我听懂了。
咔嚓,那是我脑子噶掉的声音,这是要玩儿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