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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

我的情绪一下子就沉下去了。

这个声音,是电话里的声音。

走到门口,我第一次见到了徐玲。

精致的妆发,曼妙的身材,身上的活力。

这些全是我不能及的。

我看向池嘉立,他眼中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,眉眼柔和得不像话。

我想不出他之前是怎么对我做出嫌恶的表情的。

下一秒,我就看到了。

见我进门,池嘉立不耐烦地问我怎么过来了。

徐玲站起身,温柔大方。

「嫂子是吧,还怀着孕呢,快坐快坐。」

明明是客人,她却女主人一样做派。

我坐到池嘉立旁边的椅子上。

「碍眼。」池嘉立扭过头不想看我,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。

徐玲见状,赶紧打圆场:「嘉立就是这样,一不顺心就脾气不好。」

我冷冷道:「我老公,我比你清楚他。」

徐玲不在意地捋了一下头发,香水味扑倒了我的鼻前。

「可是嘉立刚刚说他要离婚了呀」

我攥紧了拳头:「他现在只是失忆,脑子傻了。」

池嘉立有些生气:「谁傻了!我很清醒,这个婚是一定要离的!」

「我根本不爱你,早点离婚对大家都是解脱。」

我把手放到肚子上,温热传到了我的手上,孩子给了我一些力量。

「离婚可以,等你想起来我是谁了,我们就离。」

我坚定了这三年的婚姻,选择相信嘉立对我的感情。

徐玲对他,只是过去。

我站起身走了,继续留在这儿只会让我生气。

为了孩子,我现在也要保护好自己。

等我下午吃完饭又回到病房的时候,整洁的床单,空无一人的房间。

我拉住护士:「这个病人呢,他伤还没好啊!」

护士扫了我一眼:「中午就办完手续离院了,他的头没多大事儿了。」

我还想问什么,她已经走了。

我打电话给池嘉立,不接。

打给婆婆两个电话,接通了,那边传来热闹的声音,听起来像在饭店。

「小鸢啊,我让嘉立回家住了,医院太晦气了,家里人正给嘉立接风洗尘呢。」

「我们还要吃饭,先挂了。」

8

我作为妻子,难道我不算家里人吗?

委屈席卷了我的全身,我深呼吸两口,稳定住了情绪。

打车回到家,没有人。

我在沙发上睡着了,等到后半夜,开门声和笑声将我吵醒。

池嘉立喝得有些站不稳,徐玲在一旁扶着他。

我想上前接过池嘉立,徐玲挡住我。

「嫂子,嘉立喝晕了有些难受,您还怀着孕,他别再伤到您。」

她把池嘉立扶到房间,家里是三室,我有些意外她是怎么一下子找到我们房间的。

池嘉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。

「你不要离开我,我很担心你,知道吗?」他喝得醉醺醺,却还是不忘了对徐玲说情话。

这才是真的碍眼,我叫徐玲回去,她恋恋不舍地给池嘉立松了领带。

我忍住气,等徐玲走了,我走到池嘉立旁边,给他脱外套、擦脸。

「你知不知道,你还有伤,不能喝酒。」

许是我的叹气太多了,将池嘉立吵醒了。

他半眯着眼,撑着起半身,环着我的腰,说出的话像气一样,一瞬间就飘走了。

我把耳朵凑他嘴边,气息吐到耳上,我耳朵肯定是红了。

「我没有想让你离开的。」

我有些惊喜,嘉立恢复记忆了?

可下一秒,我入坠冰窖。

「我最爱的是你,玲……玲。」

我将他的手扒开,彻底不愿再见他了,他嘴似乎张张合合还在说什么,我也不想再听了。

把门狠狠地关上,我走到客房去睡。

一晚上也没合上眼。

9

第二天早上,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去给池嘉立温醒酒汤。

习惯性帮他捏住鼻子,待他喝完,立马塞一块糖到他嘴里。

池嘉立有些愣神,我笑了笑。

「老公,你还记得吗?每次不愿喝药喝茶,我都是这样给你喂进去的。」

我受不了池嘉立再继续失忆下去了,我要行动!

医生说要多用回忆**他。

我做好他最爱吃的培根煎蛋,温热牛奶,装点好配餐水果。

拉着池嘉立吃早餐,他兴致有点不高。

我强撑着精神,给他讲我们过去的事。

「你总是起得晚,赶时间,我就把培根放蛋上一起煎,你拿叉子一口全吃完,嘴巴鼓起好大。」

说到这儿我笑了出来。

「说完了吗?」池嘉立表情冷淡,我深呼一口气,控制住情绪波动。

他一口饮掉牛奶,想要起身走开,我拉住他又到书房。

看我们去给孩子求的小锁,给孩子准备的房间。

他给我送的花,我不舍得扔,全做成了干花。

我拉着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他的不耐烦已经到了极点。

「够了吧。」他冷笑,突然想到什么,脸上挂上了玩味的笑容。

我听到他说:「唐鸢小姐,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,我做这一切,只是因为你是我老婆。」

「换成其他人,我也一样对待。」

「你只是我的责任,不是我的爱情。」

我逃似地离开了家,不敢再去听那个恶魔讲一句话。

不,那不是我的老公池嘉立!他说这些只是因为失忆了!

我不敢去想池嘉立一辈子都没办法恢复记忆这个可能性。

那个隐约的可能性会击垮我的。

10

我在家附近的咖啡店恢复心情。

正望着窗外发呆,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。

我吓得叫了出来。

「抱歉抱歉!吓到你了。」眼前人双手合十,满脸歉意。

我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,是之前见过的医生,一身运动装,活力帅气。

跟他医生时的沉稳儒雅很不一样。

我摆摆手,扯开个微笑:「没事儿。」

就不愿多说话了。

医生自顾自地坐了下来,取下双肩包,里面斜插着的羽毛球杆露出来。

「正式介绍一下吧,我叫顾远。」

可能是顾远刚打完球,身上散发着浓厚的生命力。

连我这暮气沉沉的人都被感染了。

「你好,唐鸢。」我礼貌地说了自己的名字。

顾远脸上总是有若有似无的笑容,语气也轻快。

「我只是路过,看到这个咖啡店有个人快要哭出来的样子。」

「不遵从医嘱哦。」

我做了投降的手势,无奈地笑:「这回轮到我说抱歉了。」

很奇怪,也许是因为清楚顾远是医生,我在他面前很容易放下防备。

我们像多年的老友一样交谈。

他也很知礼地没有问我更私人的一些问题。

手机响了,将沉溺在轻松中的我捞出。

陌生号码,犹豫两下我还是接了。

熟悉的声音,是徐玲,她不再叫我嫂子了。

「唐鸢,我们需要见见。」转瞬间电话被她挂断,紧接着一条信息发了过来。

池嘉立家附近的一个公园。

我面色看起来一定很不好,顾远有些担心地看着我。

我觉得好笑,能让一个医生一直用担心的眼光看着,我离终点都不算远了吧。

徐玲这一通电话打完,我心彻底沉了下去,一种无力感席上了我的全身。

池嘉立,我是你的妻子,为什么还要去和别的女人争你呢。

11

草草地结束了和顾远的对话,他给我留下他的电话号码。

池嘉立不在家,我太累太累了,几乎一沾到沙发上就立马和这个世界切断了联系。

第二天醒来,身上盖了一个毛毯。

我有些意外和期待,难道是池嘉立?

婆婆手甩着水从厨房出来了:「小鸢,不是我说你,这么大人了还睡沙发啊,不怕着凉呢。」

刚升起的小火苗一瞬间就被摁了下去,苦笑一下:「昨天太累了。」

对啊,怎么可能是池嘉立呢,他现在恨我,只想和我离婚。

输人不输阵,我今天难得地打扮了一下。拉开一柜子的衣服。

看着自己隆起来的肚子,想到徐玲一身的精致,有些落败。

最后只挑了一件宽大的衣服出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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