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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狸拢了拢身上的衣服,淡淡望向漆黑的窗外,眼里的爱意渐渐被怨压过。

“好,等我解了金莲蛊,就和哥哥回南疆。”

云萧一改在越渊身边的恭敬老实,冷道:“金莲蛊解毒的期限只剩两天,要是再不解毒你就真的要死了。”

“要不要哥哥给越渊下点毒,你今晚就去霸王硬上弓?”

云狸浅笑了声,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。

她呆在越渊身边七年。

为了他,甚至任由别人给她种上金莲蛊,可他却依旧不肯爱她,那就怪不得她用非常手断了。

她轻抚着手腕上的小毒蛇,淡淡道:“哥哥只管准备好离开大雍的骏马就行。”

“我一定会活着离开。”

云萧知道云狸一向有主张,点头应下:“好。”

云萧离开之后,云狸没有立刻去找越渊。

她们南疆女子,有仇报仇,有恩报恩。

她首先找上了柳瑶月,柳瑶月果然没有离开佛寺,在佛寺上等的客房住下了,正吩咐仆从——

“那老乞丐根本不是至阳之人,就是玩烂了云狸都满足不了她,让人到山脚下再找十个乞丐过来,带去佛寺后院的厢房。”

“啧,可惜了九曲十八弯的金莲奶娘,便宜了一群乞丐,想想就觉得高兴。”

云狸冷淡听完,在柳瑶月笑的最大声的时候,放出一只合欢蛊进屋。

合欢蛊细小如发,顺着柳瑶月的唇一钻进去,柳瑶月立马迷蒙了眼,喊着热就冲着一旁的男仆扑了上去。

柳瑶月不是最爱以身份论贵贱?那就让她在她最看不起的蝼蚁身下承欢。

离开客房之后,云狸又去了自己在佛寺的住所。

推开小小的房门,屋内的东西不多,上次云狸打翻烛台,烧掉了半屋子的东西。

云狸从焦黑的废墟中,找到了半幅画,画里画着她,这是她刚给越渊做奴婢时,他亲手所画。

画下还盖着七只金簪,是越渊这七年送她的生辰礼。

送金簪,结同心。

越渊从没送过其他女人金簪,云狸便以为,就算是他利用她渡劫,但天长日久,她还是能感动越渊,走进他的心……

如今看来,只有她一个人动了情,入了心。

点燃火折子,云狸烧掉了屋内剩下的所有旧物,也掰断了金簪。

不该要的情,她不要了。

做完这一切,天更黑了。

每晚亥时,越渊都雷打不动上床歇息。

她该去找他解毒了。

片刻,云狸抵达越渊的卧房,还没进去,却听见一阵戾气四溢的琴音。

她勾唇笑笑,踹门走进屋:“殿下不是要牺牲奴婢入佛吗?都说佛子四大皆空,佛音慈悲,怎么殿下这琴音听着像是要杀人呢?”

屋内,琴声骤停。

越渊的话随即响起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云狸冷笑一声,一步步走到卧榻边,盯着越渊深幽的眼,扯开衣领,露出她刚刚故意掐出来的暧昧红痕。

“奴婢特地来给殿下看一看,您逼我嫁人的战果,好好瞧瞧我的身体,这便是您想要的吗?”

铮——

琴弦拨断了一根。

越渊闭上了眼,不肯再看云狸。

嘴里却说:“你既然对我情深,也该心甘情愿牺牲,成全我入佛。”

云狸浅笑一声,她缓缓蹲下,眼里的笑一点点收紧:“奴婢来见殿下一面,只为跟殿下告别,说最后一句……”

“我不甘心!”

嘶——

云狸扯住越渊手臂,毒蛇猛地从云狸袖子爬出咬上越渊。

越渊吃痛,挥袖甩开云狸,膝盖上的琴也‘咚’的坠地钝响。

他眸光冷沉,看着缓缓站起身的云狸:“你来找我,就是为了算计我?”

云狸笑笑:“现在才发现,晚了。”

越渊脸色一变,才发现自己动不了,也说不了话。

云狸褪去身上廉价的嫁衣,挑衅笑着:“今晚,就辛苦殿下做一回解药,为我解掉金莲蛊的毒。”

“今晚过后,我们之前的账就一笔勾销。”

越渊说不出话,闭上眼不肯看。

但云狸却瞥见越渊缠着佛珠的手腕已经青筋鼓起,她冷笑一声,脱掉他的袈裟,爬到他身上,在他耳边暧昧嘲讽。

“殿下,闭上眼睛不看似乎没有用,你的身体没有你的眼睛听话。”

“这个戒,你今晚必须破!”

话落,她提腰狠狠很坐下去——

那一刻,越渊手腕上的佛珠彻底崩断,滚落一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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