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耻老儿!你想干什么?”向往从睡梦中醒来,突然感觉有一只枯瘦如柴的贼手鬼鬼祟祟地伸进了他的被窝。吓得他像触电了一样,迅速掀开被子,“Duang”地一脚就踹了出去。只听得“唉哟”一声,一个猥琐老头应声倒地。见是个老头,向往更觉得恶心,不住咒骂。看到墙上挂着一柄古剑,想也没想就拿起来连着鞘砍向老头。“公子饶命,公子误会了!我是神医吴钱啊。”猥琐老头趴在地上不断求饶。向往根本不听,一边拿剑敲打,一边使劲用脚踹。“神医吴钱是吧?钻我被窝是吧?扒我裤子是吧?放以前这叫流氓罪,打死你都活该!”见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,猥琐老头只好一边抱头躲闪一边解释,毕竟他的命也是命啊。“公子冤枉!老朽是准备为公子扎针啊。”“扎针?”向往闻言看向老头的手里,果然有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。但他的气并没有消。堂堂七尺男儿,被一个猥琐老头钻被窝,这像什么样子?还要不要见人了?这该是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服务?别以为整个复古风就能收割智商税。“扎针也不行!看我不打死你个老不羞的!”他正想再狠狠地补上一脚,头突然又痛又痒。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自己脑子里钻来钻去,其中一些还狠狠地在啃噬他的脑髓一样。不知为何,脑海中奇怪地出现了阿紫整治马夫人的画面,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。然后,无数个陌生的记忆片段瞬间涌入向往的脑海里,弄得他头昏脑涨,差点站立不稳。其中最近的一段是建安四年(公元199年),九月初九。庐江郡治,皖城。大街上原本各得其乐的行人仿佛遇见了瘟神,突然开始仓皇逃跑。街道尽头,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带着一群恶仆,正目露淫光,不断逼近一位美丽的姑娘:“我的小乖乖,你可千万别死!你死了你妹妹可怎么办?不怕我欺负她吗?她那么可爱!”那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,一手拿簪子抵在自己脖子上,用颤抖的声音苦苦哀求:“别过来,求求你!放过我们吧。”连拿簪子的手都在颤抖。可她却坚决地把妹妹护在身后,不让那个猥琐的年轻人欺负半点。没想到姑娘越是求饶,那年轻人却越是兴奋。突然,他似乎是急不可耐了,直接张开双臂便向姑娘扑了过去。“啊~”那姑娘顿时慌了神。身后的妹妹也在慌乱地叫着:“姐姐,我好怕!”她闭着眼睛双手拼命胡乱地挥舞,试图反抗。突然,“噗嗤”一声。姑娘握簪子的手一滞,似乎扎到了什么。然后一股热流喷溅到了脸上。紧接着好像有人撞到了自己,撞得生疼。好在身后有妹妹支着,才没有被撞倒。还不等姑娘反应过来,袁府的那群恶仆突然开始号丧。“公子少爷”地哭喊个不停。这时,姑娘才好奇地一点点睁开眼睛。这一看,却把她吓坏了。只见那年轻人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,胸口的位置汩汩地往外冒着血。“叮”手中的簪子掉在青石板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这倒提醒了那群恶仆。“是这个贱人杀了公子!快,把她们抓起来!”……年轻人被抬回去后,把家里人气了个半死。“谁?是谁把公子伤成这样的!”“快,把全城的大夫都给我找来!”“启禀二老爷,是这个贱人,小的们已经把她抓来了!”一个恶仆把被他们捆成粽子的姑娘推了上来。二老爷一望见那姑娘,瞬间眼睛都直了!“天下真有这么美的女子?所谓‘领如蝤蛴,齿如瓠犀,螓首蛾眉’说的就是她吧。虽然此刻凤眼含怒,全无‘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’的娇俏,却别有一番风韵。别说这可怜的孩子了,换了谁也把持不住啊!”就在这时,一道耀目的闪电从半空中劈下。正中年轻人的胸口。“为何万里晴空会突然降下闪电?”人们还来不及细想,却惊讶地发现他不但没有被闪电劈成焦炭,反而蓦地一下坐了起来。只是,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。“这是哪?你们是谁?”然后,又晕倒了。……根据这些突然涌入脑海中的记忆片段,向往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。“我……穿越了!苦主还是袁术的独子,袁燿!”很多人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穿越,但在向往心中这是卢瑟心理。而他不同。卢瑟,他是资深的。马上就要熬出头了。大学毕业5年,向往已经在羊城站稳了脚跟,即将迎来人生的巅峰,票子、车子、房子、妻子、孩子都要有了。经过5年坚持不懈的努力,他与同学合买的彩票终于中了一等奖,而且是孤注一掷买的同一组号码10万元,总奖金达10亿多元,掏空了奖池。就算两人平分,也是妥妥的财富自由。中奖的当天,向往就把这个好消息群发躺在联系人列表里,平均静默两年之久的N个相亲对象。他不怕别人来借钱。对,主打一个念旧,重感情。每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相亲对象,他都没舍得删掉,万一哪天时来运转呢?这不!有一位女神已经答应了下嫁。“人生即将圆满!”向往沉浸在幸福的幻想中无法自拔。从这天开始,他走路都用蹦的,底气十足。他与同学特意挑了一个好日子,盛装打扮,准备去到彩票中心领奖。一边走,一边幻想着要去体验传说中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奢华,还有……谁料,毫无预兆地,一道惊雷把他劈到了战火纷飞人命如草芥的汉末三国。……作为一个善良的人,向往在哀叹自己命运多舛的同时,也感到十分的抱歉。因为他的缘故,那位小伙伴不但领不了奖,怕还会因为涉嫌谋杀陷入麻烦。被雷劈的时候,路上空无一人,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个摄像头恰好拍到。“这事,就算浑身是嘴怕也永远解释不清吧?也不知道,那张价值10亿多元的彩票最终会便宜了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