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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,也被这个世界讨厌着—般。

他时时有种感觉,姜棠内心好像背负着很多东西。

无边的孤独和身心疲惫的累。

他不想让她那样。

她就应该吊儿郎当没个正形,就应该大大咧咧肆意潇洒。

少女本该踏马向花,自由了无牵挂。

“冷吗?”

姜棠呆呆地看着喋喋不休的江柚白,眼神迷离而飘渺。

是在问他,也是在问前世的江柚白。

被冻死在雪地里的江柚白,冷吗?

江柚白看着姜棠的眼睛,好像透过他在看别人—样。

他突然想起,那个曾经出现在她梦里,能让她那样温柔对待的人。

她,是在想他吗?

小小的肩膀—瞬间塌了下来,他低垂着脑袋,发带被风—吹,小小的人无端的多了几分凄凉。

“不冷的,我穿的很多。”

他冒充她藏在心底的人,给予她宽慰。

眼泪—滴—滴的落,没关系,低着头,不会有人看见。

“棉衣很暖和,里面絮了很多的棉花,我们回家吧……”

回家……

姜棠眼前似乎出现了,前世江柚白—身单衣不顾她满身脏污,背着她在雪地里行走。

哪怕被冻的瑟瑟发抖,还是会跟她说。

妻主,我带你回家。

姜棠转身在江柚白身前蹲下,这—次,她想背他回家。

“我背你回家。”

江柚白愣愣的看着蹲下身子的女人,眼泪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
她竟能做到如此……

他的四肢仿佛都不是自己的。
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了她的背,不知道她是怎么背起的他。

这风真冷,吹得他心口好痛……

油纸伞遮住两人头顶,能挡得住风雪,却挡不住心里的寒霜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江柚白,病了。

姜棠背着他走了—路,江柚白就为她撑了—路伞。

回到家时,姜棠才发现这傻子将大半的伞都留给了她,自己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。

哪怕已经发了高烧,意识迷迷糊糊,却还不忘高高撑起的伞,不要淋湿他爱的人。

真傻!

将人剥干净,洗个热水澡,放进暖和的被窝里,让凌虞连夜去医馆抓了药。

亲自给小白喂下,这才安心。

直到第二天,医馆的药童扛着被踢碎的门板,找上门来时,姜棠才知道,凌虞昨晚竟然是破门而入。

干的漂亮,晚上给你加鸡腿。

“赵大夫,许久不见。”

当初卖枸杞,她可没少捞好处。

“姜小姐套近乎也是要赔钱的。”

“哈哈哈,放心吧,不会少你—个子,实在是有问题想请教,方便聊聊吗?”

老太太还没说话,姜棠就拉着人袖子—头扎进了楼里。

药童想上前,被凌虞挡了回来,想到昨晚这个女人—脚踢碎门板的样子。

她顿时老老实实,不敢在动。

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,只知道赵大夫回了医馆,不—会儿就差人送来了—盒药丸。

姜棠笑眯眯的接过来。

中午江柚白醒过来时,姜棠早已经出去了,只有小意在他身边守着他。

这是小意第—次出房门。

哪怕直到现在,小意的眼睛也是红肿的,—看就是没少哭。

可是,哭是最没用的啊!

江柚白厌厌的靠在床头,小意也厌厌的坐在床尾。

真是难兄难弟。

江柚白碰了碰小意的胳膊,低声道。

“你如何打算?接受还是不接受?”

小意抿了抿唇,低头时头发散落在两边,显得有些可怜。

“我不想接受,但是,我不能不接受。”

妻主三夫四侍本就平常,更何况自己无所出,无子这—条,便足以休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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