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温柔地安慰着每一个来评选的人,让他们不要紧张,不要害怕。
我站在不远处,等着他来安慰。
可他略过了我,眼神只留在我身上几秒,便拿着资料进去了。
我抿抿嘴,咽下口水。
可能他是因为“情侣”这个身份才故意避开我的吧。
我给他找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理由。
“我叫楚若羽,是个孤儿,我爸妈被大火烧死了......”
评议组的人瞪着眼睛,好像没见过比我还惨的人。
我眼神掠过他们,直勾勾地看着余溪澄。
妄图从他眼神里读出来一点同情和怜惜。
可是没有。
他早已习惯,甚至有点不耐烦,好像每一次说这件事都是为了给我自己谋利。
不过这次也是,为了那几千的贫困补助。
评议组的人问我家里还有没有亲戚,我摇摇脑袋。
家里只有远房亲戚,还不熟。
远亲不如近邻。
没上大学之前的那两年,我是被余溪澄他们家接济的。
上大学后,自己打了好几份工,才勉强交齐学费。
爸妈留给我的钱我一分还没动。
那是我的葬礼钱。
我讲着打工的经历,被人骗、被人欺负的事情,讲到最后,我自己都哭了。
我不清楚我是怎么活下来的。
还记得我18岁生日那天,路过一家宴会厅,里面在办成人礼。
我扒在那大玻璃上看着,里面的女孩身穿精致的礼服,身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。
他们笑得很开心,手握着手一起切蛋糕。
我不羡慕那隆重的成人礼,不羡慕那女孩身上的亮片礼服,也不羡慕那个看起来很好吃的蛋糕。
我只羡慕她有爸爸妈妈。
那天,我拿着五块钱买了一个很小的蛋糕,店员姐姐看我可怜,送了我两根蜡烛和一盒火柴。
买完我立马跑向宴会厅。
里面放着好听的音乐,我听着那女孩父母对她的告白,假装是我爸妈对我的叮咛。
我乐得自在,就着那热闹把蛋糕都吃了。
我红着眼看余溪澄,可他躲开了我的眼神,甚至有点不耐烦。
“讲完了吧,你先出去。”余溪澄在本子上勾勾画画,还是没抬头看我一眼。
我看着他的反应,第一次这么失望。
评选工作结束,公示栏里有我的名字。
我关了手机,打算睡一会。
可余溪澄来消息了。
我故意赌气,两天没理他。
“月底能结束情侣任务吗?”他不痛不痒地来了这么一句话。
我以为他会问,我是不是在演讲完后心情不好。
“不能。”我回了两个字便继续生着闷气。
口嫌体正直,大概说的就是我。
那晚上,余溪澄给我打电话。
我刚想问怎么了,就听到那边乱哄哄的声音。
“你能不能过来一下,我好想你。”他用着委屈巴巴的声音,逼我向他低头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我按压住心里的躁动,假意试探。
幻想着可能没有我,他不习惯了。
“我在风韵酒吧,包厢23号,你能不能来找我。”他喝醉了,还要这么无理的要求我。
我只回了个“哦”,假装不情不愿。
可挂断电话,我立马收拾,随便提了一件外套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