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俊的告别仪式安排在第二天。
我只通知了家公家婆和我的爸爸妈妈。
4个老人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了。
老人家哭得老泪纵横,这是唯一的孙子和外孙。
我家公看着我一个人操劳。
“沙霖呢,怎么不在?”
“他飞走了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,不请假么?”
家公生气打了古沙霖的电话,开了免提。
“小俊都死了,你怎么还跑去工作了?你公司没有丧假吗?”
古沙霖在电话那头就暴怒了。
“黎黎,你疯了么,还把我爸妈都骗了。你安什么心呢?”
“爸,你不要被黎黎骗了,我们昨晚吵架了,她是故意耍你们呢。”
家公气得拍了拍桌子。
“我们都看到死亡报告了!”
古沙霖哈哈大笑,好像我们几个人是小丑似得。
“死亡报告?网上一大把,改个名字就可以用。我是小俊的父亲,如果他真出了意外,怎么没人联系我呢?不要再说这种谎话了。”
“爸妈,你们该回去就回去,不要陪着黎黎玩。我要飞了,不跟你们说了。”
我内心揪着一股神经,让我坚持着不倒下。
在古沙霖的心中,我就是那种拿孩子生死开玩笑的人,只为了让他回一趟家的可怜妇女。
当然没有有关部门会通知他啊,因为孩子从小到大,所有的监护人联系人填的都是我。
不管是学校接送,还是家长会,一直都只有我;
孩子的保险,兴趣班,也只有我;
孩子生病上医院,挂号陪护都只有我。
所有的一切,他都是撒手掌柜,偶尔开心的时候,抓孩子一起看看电视,没5分钟就腻了。
我知道小俊是很渴望父亲的陪伴的,所以这次暑假旅游,我尤其尊重他们一起相处。
结果,就出了意外。
致命的意外。
我家公气不过,他再次打过去,但是被挂掉了,后来就直接关机了。
晚上,我看到白小冰再次发了朋友圈。
他们几个机长、空姐、空少一起聚会。
大家很是开心。
白小冰挽着古沙霖的手,很是亲密。
“很棒的酒会,很棒的同行。一切都刚刚好。”
我默默做了截图。
5.
几天后古沙霖回家了。
我带着小俊的骨灰坛回了我的老家。
我选择的墓园,为小俊选的,也为我将来选的。
我打算在老家租个房子,以后想孩子了,就过去看看他。
我爸妈陪着我,他们大骂古沙霖不是人。
为了外面的女人,害死了自己的儿子。
如今儿子下葬,他也不出现。
我知道他和白小冰正在欢爱呢。
等一切结束,他就会回到家里,要我这个黄脸婆照顾他。
果然,古沙霖的电话就来了。
“你去哪里了?昨晚没回家,今天也不回,学人家小年轻离家出走啊。”
“我告诉你,不要带坏小俊了。立刻回家!”
我冷冷回复他。
“我们离婚吧!”
“发什么疯!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?”
果然,眼中的别人,才是真正的自己。
眼睛是脏的,看到别人也是脏的。
“如果你不离婚,我会***,我可保证不了不会把你这几年的花花故事公开来说。”
“你还威胁我?”
我听到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。
“要离婚可以,你现在滚回来!”
6.
古沙霖瞪着我一个人回来。
“小俊呢,他在哪里?”
我冷冷一笑,现在想起儿子了。
“我说过,他死了。”
古沙霖扭着脸就要发飙。
“死?那你把他尸体给我看啊,你还一直拿这个事说,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?要离婚,就想霸占他的抚养权对吧!”
我打开了我的手机。
里面是小俊溺水的照片,救援队的记录,死亡报告,墓地的信息。
“尸体没有了,已经烧了,骨灰坛也被你砸坏了,家里边边缝缝里应该还剩下一点骨灰。”
“他求着你陪他玩,一年就这么一次机会,你还撇下他不管了。”
“你要是带着他,他就不会死!都是你害了他!”
我越说越激动,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流。
古沙霖一张一张看着。
“没了?就这样?”
我愕然看着他,这么多证据摆在他面前,他还不愿意相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