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，我端着一盘点心到了御书房。

皇帝正坐在里面看奏折，眉头皱得很紧，拿着毛笔的手竟还有几分发颤，精神专注得连我走过去都没有发现。

我把点心放下，开口就是彩虹屁：“这世上还有连皇上都犯愁的奏折?”

皇帝一顿，抬眼看我，与此同时，我也扫到了他写在奏折上的字……嘶，那叫一个一言难尽，说是鬼画符也不为过。

我和皇帝面面相觑，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尴尬。

他把奏折收起来，用其他东西压住，勉强保持镇定：“你来干什么?”

我干咳了两声，极其局促。

“送、送个点心，皇上的字可真是龙飞凤舞，苍劲有力。”

话音未落，皇帝就冷哼一声。

“要不你来写写看?

能比、比朕好上几分?

这字的结构又复杂，毛笔又难用，写得丑点……咳……又怎么了?”

皇帝的话说得相当硬气，但是耳朵却诡异地红了。

我一拍桌子，立刻附议。

“皇上说得对!

能把字写得这么丑也是需要天赋的!”

“……”他轻飘飘又咬牙切齿地看了我一眼。

“你专门来嘲笑我的?”

绕了半天，他终于扯到了正题上。

我攥紧了手帕，酝酿了几下，还没开口，脸就已经红透了。

“今天……皇上把臣妾纳进宫里，臣妾觉得……天色已晚，陪皇上是睡觉是我的义务，所以……春宵苦短，皇上要不明天再批奏折吧?”

倏地，奏折从皇帝的手里应声滑落，他睁大了眼睛，表情震惊。

“……楚昭然，你不知羞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