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陪你的心肝去,你管我去哪里?”
“桑非晚,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
“不能。”
魏虞衡忍了又忍,最后问道: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天黑前回府,我有事情与你说。”
桑非晚面露不耐:“有什么事,现在就说。”
“现在不行。”魏虞衡觉得自己跟她就很难沟通,随口编了一句谎话,“跟你的嫁妆有关,记得回来。”
说完,转身离开。
桑非晚想将他叫住已经晚了。
这人,真会自说自话!
算了,反正本来她也会天黑前回府。
坐了马车回了桑府,这次她甚至没去正厅,直接去了母亲的有凤院。
冯姮休养了几日,脸色已经好多了,桑非晚也是想到快快找到冉卿羽,说不定连母亲的体弱之症也能治好,这才费心费力去寻她。
冯姮见她回来很高兴,让小厨房做了许多她爱吃的,陪她一起过了十八岁的生辰。
谁也没提桑府的其他人,扫兴。
谁知,两人吃得正好时,扫兴的人就来扫兴了。
桑云池突然推门进来,见桑非晚在这,皱了皱眉: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
桑非晚被打扰了兴致,脸色很难看,她也姓桑,桑家是她娘家,她怎么就不能回来了?
看到女儿不高兴了,冯姮也沉了脸,难得说了重话:“池儿,他是你妹妹!哪有当哥哥这样对妹妹的,快道歉!”
桑云池却不害怕,反而丝毫不拿冯姮的态度当回事,不满道:“娘,今天也是晚晚的生辰,您怎么只给她庆贺,不去给晚晚庆贺?您说您这不是偏心是什么?”
这一说就越来越生气,替桑榆晚伤心上了:“娘,我不懂。她没回来前,您分明很疼爱晚晚的,难道就因为晚晚不是您亲生的,这么多年的感情您就能当做没有过吗?”
冯姮的脸色白了白,桑云池的话狠狠戳中了她的心。
就在桑云池还想继续说的时候,“啪”地一声脆响,让整个屋子瞬间安静。
桑非晚站在桑云池面前,水眸染着怒色,扬起的手还没落下。
冯姮叫了一声“晚儿”,又心疼地去看儿子。
但两个人都没看她。
桑云池的脸侧偏着,一半的脸上红肿非常,巴掌来得太快,他没反应过来,第一反应甚至不是生气,而是惊愕。
很久之后,他才回过头,怒火中烧地瞪着桑非晚。
桑非晚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:“桑榆晚是你什么人?你为了她,来伤母亲的心?”
桑云池哪里听得进去话,抬起胳膊就要还手。
“住手!”冯姮着急的声音传过来。
桑非晚却动都没动,讥讽道:“桑云池,你也是及冠的人了,说话做事前不先过过脑子吗?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母亲不去亲近桑榆晚?你自己还不是根本不想认我这个亲妹妹!”
“那是因为——”
“因为你看不起我,因为我是从农家长大的,因为我没有教养,因为我让你丢人对吗?”
“哪怕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,你也还是会因为我从小长大的环境,而把我当做贱民,哪怕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,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的事!你和大哥,还有父亲就是不肯接受我。”
桑非晚早已经不把他们的亲情当回事,可说到这里仍不免激动。
她深吸一口气,冷冷道:“但是这些都没关系,你们不接受我,我也权当做没有父亲,没有哥哥。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,拿这些话来伤母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