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肃抱着我一路向前,跨过火盆,直至正厅。
我们行礼时,我终于能从盖头的缝隙里瞥见他的一角真容。
哦,与其说是一角,不如说是一双脚。
好大。
长了这般大手大脚之人,定是膀大腰圆的。
可见传闻不假。
我又有些惴惴起来。
我已经不指望他的容貌能有多好看了。
哪怕丑点也无所谓。
我只盼他性子和善些,不要和长相一般粗犷。
这样我余下的几十年,还能好过些。
行完礼,我被送入了洞房,而裴肃则在前厅待客。
我左等右等,他也不来。
喜娘劝我别急。
真不是我性子急,主要是太饿了。
人一饿,就容易焦躁。
我只盼着他早点入了洞房,今夜早些过去,明晨我早早起来,吃上一顿饱饭。
不知过了多久,裴肃终于回来了。
喜娘们悄声退了出去。
我听见裴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心脏狂跳,我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。
他要揭开我的盖头了!
我要见到传闻中那如修罗夜叉般的凶容了!
只是,我刚看到他的足尖出现在我眼前,他就猛地将身子一转,一屁股坐了下
来。
我被他压得往后一倒,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。
好、好重!
我感觉自己的腿骨都快断了!
这是怎么了?难道裴肃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,意图在新婚之夜将我杀了?
用一屁股将我坐死的方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