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摆脱流匪回到谢府时,我的夫君谢尧臣正宽慰着假千金沈茵茵。
「不必担心,白芷她出身自药王谷,有的是自保的手段。」
烛火下,沈茵茵神色莫名,语调低沉。
「可,可姐姐她到底是女子……那些贼匪毛手毛脚的,万一真的伤了她可怎么是好?」
谢尧臣一愣,似乎才记起来对方人多势众,而我只有孤身一人。
但很快,他又肯定道:「没事,她一向聪慧,且躲藏地方荫蔽,必不会吃亏。」
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,沈茵茵的眼中闪过一丝嫉恨,但又很快掩饰了下去。
「唉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」
这副体贴的柔弱模样叫谢尧臣怜惜不已。
他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:「你呀,从小就心善。」
沈茵茵得意地冲我挑了挑眉,随后才像刚看见我一样惊叫起来。
「呀!姐姐,你总算回来了。」
随后她浑身一抖,像是做错事的小孩,立马缩回了自己的手。
「姐姐,你别误会,是我太过担心你,谢哥哥才安慰了我一下。」
她向来喜欢做出这副柔弱被欺的模样,我懒得看她装模作样,抬脚便往后院走。
沈茵茵却提高了声音道:「姐姐,你怪我吧。都是我不好,非要跟你们一起出游,这才成了你们的累赘。
「回府的时候又扭伤了脚,害得谢哥哥不能及时去接你……」
谢尧臣皱眉:「这年头流匪不断,只是运气不好被我们遇见了。你阿兄既托我照看你,我自是要负责到底。」
他抬头,略有歉意道:「白芷,你生气是应该的,但要怪你就怪我,莫要迁怒他人。」
原来他也知道我会生气吗?
我停下脚步,冷笑一声。
原是想好了,再也不要为渣滓动怒,可终究还是忍不住。
「谢尧臣,你是大夫吗?她伤了脚,你陪着她就能好了?
「你记不记得你留我一个人在那里的时候,说了什么?
「你要照看她,就可以完全不顾我了,是吗?」
「明明,我才是……」
可话未说完,他已满是不耐:「是是是,都是我的不是。
「但茵茵到底是你的妹妹,你非要这么计较吗?」
我垂下手指,心中一片寒凉。